任志强的"价值观"，圣运这样解读

2018-05-10 15:05 文章来源：北京圣运律师事务所

编者按：任志强先生的话语十分发人深省。时值我国社会急剧转型、跨越发展的今天，社会矛盾可谓层出不穷。一方面有社会市场经济下利益主体之间的纠纷，一方面有城镇化大背景下征收补偿的官民矛盾，还有种种法令条款之间的排斥与契合，不一而足。有人鼓吹党和政府万能，政府和有关部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的，应该服从的；也有人提到党和政府的字眼便冷嘲热讽，视之为洪水猛兽，无论何种行政行为总觉得侵犯了自己的合法权利。其实说到底，分歧点很明确，那就是价值观。无论是普通公民、共产党员，抑或是手握行政权力的国家工作人员，乃至社会各界、各职业角色的人们，都应当树立正确的价值理念，并在其指引下作出对社会进步、繁荣有所贡献的事情。

细而化之，律师作为法律人中十分重要的群体，无论是勤勉负责的职业操守，还是匡扶正义的法律情怀，都应当是律师们应有的担当。有人认为律师不外乎用法律的空子来找别人的麻烦，但正是这样一次次地"找麻烦"，才促进法律日益缜密完善，人民的权利日益被尊重和维护。正如任志强先生所说："妈妈可能打错孩子"，孩子也可能给妈妈"找麻烦"，但无论是"妈妈"还是"孩子"，维系的纽带不外乎是爱，所找的"麻烦"也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圣运律师一直秉承着这样的理念，"以优质专业的法律业务服务大众，以个案推动中国法治的进程"，这不仅是圣运人一以贯之的价值观，更是其立足当前社会现状，以高度社会责任感和精益求精的知识能力，为自己、为律所、为人民作出的庄重承诺。

附：原文部分转自《政法探微》

任志强：党啊，我的母亲

七月是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日子，至今已有九十多年的历史。执政也有七十多年了。党是中国革命事业的领导核心。也被党员们称为是母亲。

我的父母都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为参加抗日战争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的老党员。在他们的?育之下，我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成为了一名已有四十多年党龄的党员。虽不敢与老一辈相比，却也可称颇有资历了。对党有着深厚的感情。

我在部队立过集体、个人二、三等功七次。有过五一劳动模范奖章。当过多届市、区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更有过无数党内党外、体制内外的各种职务，许多是全国性的。但我最在乎的仍是多次被评为市，区，公司党委不同级别的"优秀共产党员"的称号。和中央组织部颁发的"特殊党费"的证书。

当我退休之后，观察了社会更多的现实生活之后，听到、看到、了解到更多的历史真相之后，却多了更多的疑惑。中国共*产党未来将如何带领中国民众实现共同富裕的梦想？把中国建设成一个能容入世界政治、经济的大格局之中，真正实行共和的法律制度，让权力关进民众监督控制的笼子，每个人都充分享有民主、自由的权利，充分得到世界各国的尊重，拥有自豪的公民尊严，并实现民富国强的目标？

一、妈妈也会打错孩子

许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被无辜的关进了看守所，以贪污罪被捕，以偷机倒把罪被判刑，经上诉后撤消了法院判决，退回市检查院重审并无罪裁定。白关了一年多的监狱，出狱后却会用一句"妈妈也会打错孩子"，放弃对执法错误的追纠。

人们难以了解的恰恰是我父母的榜样。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共产党员，有着对党无限忠诚，勇于献身的近似盲从的"迷信"。文革期间，我正处于一个无知的初中少年尚未具有独立的思考能力的成长期。很难接受我心目中如此优秀的父母，突然有一天被工人战斗队的革命造反派打倒了，成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所说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更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当父母被从干校的"牛棚"中"解放"出来，并重新安排工作时，他们对那些打倒他们的造反派和党的上级组织竟然没有丝毫的怨言和不满？当我询问此事时，他们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妈妈也会打错孩子"。他们深知文革是这个党在那个历史时期犯了个重大的错误，但出于对这个党的热爱，他们坚信党是会纠正错误的。

我相信这样类似的错误党犯过很多很多。但出于对党的信任和对这个党追求的人民利益崇高目标的信仰，他们会对党的错误提出批评，但仍会坚决执行党的决定。努力做一个好党员的同时，原谅党在犯错误时对个人的不公。

一个家庭中确实也会有父母错误的对待孩子的事情发生。但不等于这不再是一个家庭。不等于不能原谅这些错误。

问题只在于这个家庭中的父母是否会认识错误，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是否会减少错误，是否会为家庭中的所有成员的利益而奋斗。而不是仅为了父母的利益，牺牲家庭中其他成员的利益。

一个国家中的执政党所要面对的问题远远超过一个家庭中的问题。尤其是家是父母为主的家。国却不是仅属于政党的国。

二、重要的是制度建设

中国多次农民起义的胜利，并未以农民的利益为上，建立一个保护农民利益的制度。只是重复着过去的帝制。重新将农民变成了最没有社会地位的被剥削者。说明革命胜利的标志，不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也无论这个新国家叫了个什么名称。在于这个新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国家治理制度。

新中国的名称叫"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代表着传统的承认中华文化的共同体。不论这个共同体中的某些地域，处于谁的统治之下。如包括了台湾、香港、澳门和一九四九年宣布新国家成立时尚未被"解放"的地区，省市。

"人民"则包括了整个"中华"范围内的所有人。人民是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不分民族、不分贫富、不分出身、不分阶级的统称。一个国家中不可能在护照或身份证上划分在本国中你是否是 "人民"。也不可能在持本国护照的人对外交往中先要分清身份才给以保护。不应在国家之内将人民分个三六九等。更不能分成敌我两个或多个阵营。

"共和"就是要让整个社会、整个国家、整个中华民族中的所有人共同享有平等的民主权利、财产权利，和平的生活。

这就要按这样的原则建立一套能符合中华、人民、共和的国家法律制度。而不是一部分人拥有致高无尚的权力，另外一些人却没有法律地位和基本人权，任由一部分人剥削，掠夺另一部分人政治权力的制度。

糟糕的恰恰是最初的宪法就未能如愿的解决好上述的各种关系。没有让这个国家的实际制度与这个名称相对应。

马恩列斯主义和"阶级斗争"观念，让"人民"这个词成了某些人的专属，另一些人则生在这片土地上，被国家化了之后却不享有国民的平等地位。

为什么不是用法律来约束人的行为？对违法行为进行处罚。却以出身、从事的职业，家庭的财产等并非违法行为做为划分三六九等的依据？甚至连吃奶的孩子都被变成了敌人！其实，无论何人，只要其没有违反国家的法律，就应平等对待。这本是一个基本的常识，却被"阶级斗争"的观念洗脑之后变成了荒谬。

在毛的思想理论统治之下，中国建立的并非"中华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而是仅让一些人当家作主，奴役另一些人的专政制度。曾经有过"95%"的说法。那就意味着这个国家中有几千万人世世代代都是国家的敌人？

改革之前的中国就是在这样一种制度下折腾来折腾去的。直到邓小平否定了"阶级斗争为纲"之后，那也许远大于5%的群体才有了合法的生存身份。

文革时的"老子英雄儿好汉"的口号，正是这种观念作怪。如今，这种论调又被一些人用"阶级斗争"的理论再次登上舆论的舞台。

一些人认为文革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造反派"和"革委会"组织代替了政府的权力，实现了人民自制。文革是毛反对"官僚垄断体制"的伟大胜利。

试问：文革前的制度不是毛建立的吗？为啥那时不建立人民当家做主的民主制度，却建立了个"官僚垄断制度"？反而还要用非法手段来推翻自己建立的制度？"阶级斗争为纲"并非人民的想法和愿望，而是毛个人的意志。是一个人在代表"人民"的意志。

党的文件已经明确了毛的三七开的错误。也明确了文革的错误。更用对"四人帮"的公开判决，给文革的性质做了背书。但如今仍有一股力量要重新为文革翻案，还想用"阶级斗争"将"人民"再分成敌对的不同阵营。继续破坏"共和"，制造分裂。

改革是从打破公有制的计划经济开始的。开放是对我们曾经在"阶级斗争"的观念统治之下认为是敌对势力的境外资本开放的。整个改革开放的政策都是与文革和之前的体制格格不入的。但却让"人民"欢心鼓舞。不但让中国人民摆脱了物质极其匮乏的贫困，摆脱了温饱的困扰，并且逐步走向了富裕。

请问：人民的意愿是要回到你死我活的斗争时代，仍生活在贫困之中呢？还是希望继续改革，让人民的生活更好，并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呢？

毫无疑问改革开放是一种纠错。让执政党重新赢得了人民的信任。三十年的不争论，让中国的经济高速发展，改变了人民的生活。这是全世界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尽管改革开放中仍存在着许多尚未解决的问题，但人民是绝不允许再退回到过去的！

二战反法西斯战争中有两个主要的挑起反人类罪行战争的战败国。一个是德国，一个是日本。两个国家走了不同的路。

德国真心的向世界人民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认真的改正错误。因此受到了世界的认可和尊重。一个曾经是对立的主义的东西德最终"共和"了。一个曾经在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东德的"革命者"，成为了合并之后的国家元首。德国人民的选择错了吗？

为什么这个曾经的敌对双方合并之后并没有再发生和讨论阶级斗争？因为人民找到了在一个都认同的制度下发展的共识。并且越来越强大和繁荣。追求什么主义不是目的，追求人的自由、幸福才是生活的目的。

"宁要能让人民吃饱肚子的资本主义，也不要只能让人民饿肚子的社会主义"这已经是除少数利益集团之外绝大多数人的共识。

日本至今仍不肯公开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因此也仍然无法获得世界的尊重。总在国内国际引发一系列的争端。难道这样的结果会更好吗？虽然日本没有阶级斗争，但却在与世界斗争。

可见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才会得到尊重。

问题在于在到底应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制度上，并未能取得全民或多数人的共识。严格的说，中国共*产党没有自己的利益。只是为了争取人民的利益，才成立了这个党。党是为了建立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新政权，才暴力革命推翻旧的国家机器。但在什么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政权上，却有着巨大的分歧。

有人认为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有人认为必须坚持党指挥枪，有人认为必须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经济基础，有人认为必须坚持马克思理论下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有人认为阶级斗争仍是当今社会的主要矛盾，有人认为现在应该重新争论什么是正确的政治路线了，有人认为应重新高举毛的伟大旗帜，有人要彻底否定邓的改革。总之没有人征求人民的意愿，没有人想知道人民在想什么？在要什么？至少上述的"认为"都不是"人民共和"的概念。

许多国家都有许多的合法登记注册的政党。每个执政党都认为自己能代表人民的利益。但是是"党的国家"还是"国家的党"，党的主张能否被民众所认同是每个国民用选票决定的。把国家权力关进笼子，也是靠选票约束的。

中国如何处理好党与人民、党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如何解决法律至上的原则？如何让人民拥有对权力的监督能力？如何用法律保护公民的自由、民主、生而平等的权利，私有财产的合法权利？如何让言论自由、新闻自由、结社自由起到社会的监管作用？如何让社会与制度来约束与制止腐败？如何让税收服务于社会的发展与民众的福祉？如何让市场决定资源的配置和价格？如何让共和替代暴力斗争？如何让中国与国际接轨？如何让民富而国强？如何实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都是应从制度上给出明确答案的。

中国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要解决好制度建设的问题。否则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斗争"之中，不得安宁。

三、为人民牺牲"一切"

共产党员的先进性仅仅是为人民牺牲一切吗？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应在于其实事求是的精神，超越自我的价值判断能力，人民的利益高于个人的利益，坚定不移的追求建立一个能让人民的利益得到充分保障，人民的生活幸福不断提高的国家制度。

为了建立这个新制度，推翻旧制度，无数的先烈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的父辈也在为此而无私奉献。除了老一辈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历史之外，从小我们就以"刘黄董邱罗"为榜样，后来还有"欧阳海，王杰"等英雄事迹的宣传。

每个人都知道在人民利益与个人利益冲突时，共产党员应为人民利益而不惜牺牲自己，包括最宝贵的生命。但我们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是否也要牺牲一切呢？如果不是与民争利时，是否也可以有自己的合法权利和利益呢？

解放前革命队伍中的供给制，几乎是平均分配的原则。计划经济也忽略了人的差别与价值，用几乎平均的原则分配报酬和物质。用全民都为"革命"无私奉献的精神，毁灭了人性和扭曲了价值观。但市场经济的改革之后，矛盾就充分暴露出来了。贫富不均让党的"先进性"经受不住考验。利用权力的交易几乎无处不在。贪污腐败不但出现在国家、军队最高层，也出现在贫困地区和乡村。

几千年前的孔学，最注重的是人性和价值判断。尤其是正确的价值观不仅是对自己，而且是对社会的巨大影响。

当年鲁国为了赎回流落他国的奴隶，下令谁赎回奴隶，均可到国库"报销"费用。子产赎回奴隶后，认为自己有钱，可以为国贡献而未"报销"。孔子认为子产错了。子产去报销才能影响更多人去赎回奴隶。子产不去报销就会让更多人不敢去报销，不敢去赎人。

子路救人之后，被救者送给了子路一头牛以示感谢。孔子赞扬说子路应接受这份回报。这样才会影响更多的人，积极去做主动救人的事。反之则会让更多人无法得到救助。

但几千年来的这种价值判断却被颠覆了。合理合法的救助行为却常常被社会攻击。救人的人不但不敢取得报酬，甚至不愿被人知道。这里有社会正面?育培养出的真心的无私奉献精神，也有社会价值观已经被扭曲的压力。

某地曾出现救助倒地老人被判高额赔偿的案例，其对社会的影响恰恰是价值观的影响。于是也出现了孔子几千年前就说到过的结果。至少让许多人失去了救助的机会。

无论是宗教信仰，或者是热爱生命，还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平等精神，都会让人做出无私奉献的事情。包括无论贫富都会有的社会公益。这些都与为人民利益而牺牲一切无关。但却是世界上无论什么文化、民族、语言都共同认可的做人的原则。

合理合法的取得劳动报酬，知识报酬，投资收益，并非是件可耻的事。更非因为是党员就与其的信仰所冲突。在争取人民的利益中也包括建立正确的价值观！也包括每个人都应平等享有的权利。

可怕的恰恰是打着"以革命的名义"的旗号，让人的心中只有革命，而忘了革命的目的是建立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再革命的社会制度。（这里当然包括为此付出努力的人）。并非一些人为另一些人谋取利益，更不是让一些人为自己谋取利益，而应谋求共同利益。

在把人民从旧制度解放出来的过程中，暴力革命无疑会有牺牲，建立新制度的过程中也会有牺牲。但新中国建立之后就不应再有暴力革命了。（救灾救难中才会有牺牲）当人民的利益变成所有人共同的利益时，牺牲就不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争取共同的利益。是一种自愿、自觉的对所有人都一样的行为。

如果一个党员是以榜标自己是无私的为人民做出牺牲而换取"伟光正"的称号的，其结果必然是要用这个"付出"和"伟光正"而向人民索取更多的权力和回报。

特别是大量的身居党、国家、军队要职的党员的贪污腐败，说明重建社会共识的人生价值观更尤为重要！而不仅仅是用党的信仰与追求可以替代的。更不是仅仅靠党的纪律约束的。

价值观是不应分东方与西方的。而应是世界人民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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